“信息素？”
白霈虽然不知道男子口中的信息素到底是什么，但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被堵在电梯之中让她还是捏紧了五指。
借着电梯中透亮的光线，扫视了一眼面前的男子，白霈有些惊讶。
这男子五官生得不像是真是存在一般，一鼻一眼都恰到好处。身着复杂款式的服饰，发梢有些微卷，一看就是精心做过的发型。
但长得好看的男人，在这栋楼里真是多了去了，本不应该让白霈那么惊讶。
只是在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，白霈才发现，面前的男子脸上别说一颗痘了，甚至连一颗痣都没有。
整张脸无一不透露出绝美的气息，绝美到不真实。
而且，白霈看得出来，这张脸是完全没有任何化妆品进行过修饰的。仿佛他的一笑一皱眉，都是电影拍摄中拉满了滤镜和补光灯出现的画面。
“叮”还没来得及等男子回答，电梯响起了提示声，12层已经到了。这才发现，电梯只按了12层，这男子要去的楼层，与她相同。
男子本还想说什么，但看见电梯门打开，嘴角微微一笑，露出几颗似玉洁白的牙齿，转身向外走去。
而前来12层参加这线下见面会的人，已经拥堵在了整个走廊上。
看见男子出现的一瞬间，立马响起了各式各样的尖叫。
【啊啊啊——明良俊——】
【良俊欧巴！！】
【好近好近，我呼吸不过来了！】
而紧跟其后出来的白霈，已经无人顾及。
白霈望向在众人簇拥下朝着会议室前行男子的背影，原来他就是明良俊，这场线下见面会的考官。
难怪不得长得这样绝美，是从穿书而来的，这……到底算是真实的生物吗？
等将明良俊彻底送进会议室后，整个走廊才重新回归平静，前来参加这次线下见面会的绝大部分的都是女生。
或者说，绝大部分都是朝着明良俊来的。
什么挖掘草根、被签约出道，可能还真只是个“嘘头”，白霈终于知道前台为什么称这场见面会为粉丝见面会的原因了。
“诶，白霈！”
听见一声呼唤，白霈抬起头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找。
“这呢。”以一名女生为首的小团体慢悠悠地挥舞着手。
白霈瞧见对方的面貌，勉强从精致的妆容下认出对方，“苏……甜？”
苏爽眉头不留痕迹地一皱：“是苏爽。”
“哦对，苏爽，不好意思哈。”白霈这才想起来对方的名字，往她身后一看，跟着得几名女性也是相当面熟。
应该全是她的大学同学。
苏爽将双手环抱在腰间，眼神往她身上一瞥，从头顶扫视到了脚后跟，“我还以为认错人了，居然在这看见你，你也来参加这次面试？还是说，像她们一样来见明良俊的？”
这一个眼神，充满着鄙夷和虚伪，的确是苏爽的一贯作风。
“来面试的。”白霈回答完对方的话语就想带上耳机，再复习一下等会要表演的曲目。
“我没听错吧？”苏爽身后的小姐妹发出一声惊呼，“咱们的学霸白霈竟然跑来这儿面试来了？”
另外的人也开始附和，“早就听说班上的学霸毕业后居然找不到工作，我原本是不信的，但没想到真在这见到了白学霸。你说，学那么好有什么用呢？”
“还真以为人人都像咱们苏爽一样，有资质、有资源啊？今天这场见面会都是由苏爽她爸打点，专门为她开设的呢。”
“就是，别的人不识趣跑来凑热闹也就算了，咱们的白大学霸居然也跑来，真是笑人。”
听见这句话，几个女生瞬间笑得不行。
苏爽脸上略带笑意，横出手让她们几个别说了，“你们可别乱说啊，这线下见面会人人平等，可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公开。”
虽嘴上这么说，但苏爽那满脸风光却丝毫不假。看向走廊上等候准备进去面试的人，眼光中的不屑藏都藏不住。
隔着耳机还是勉强能听见她们几人的谈话，白霈索性闭着眼睛专心跟着音乐上的节奏。
这几个女生在学校时就是典型的“太妹团”，以苏爽为首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情，让作为班委会成员的白霈好生难管。
但奈何苏爽不仅家里有钱，人又生的漂亮，唱歌也好听。每次校庆都被拉上台作为开场节目，点燃所有学生间的热情。
苏爽虽然学科绩点不高，勉强达到毕业水平，但凭借着这引以为傲的表演技能，还是被辅导员推上了优秀毕业生。
如果说其他几个太妹是跟来追星的，那苏爽毋庸置疑，的确是有备而来的。
白霈听过对方的歌声，比起她那破喉咙来说，不知道要好多千万倍。
“别闹了，”苏爽对着身后的小姐妹微微仰了下头示意差不多了，又转过头对着白霈微微一笑，“白霈，最近怎么样啊？听说你毕业后还一直住在学校寝室中。”
白霈摘下一边耳机，回笑道：“还行，最近搬出来了。”
见对方不想继续和她交谈下去，苏爽索性直接开门见山了，“王阜哥哥……最近怎么样了？”
听见王阜这个词，白霈身形一顿。
这苏爽明明身家好、条件优越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偏偏在学校时就对王菲儿的哥哥王阜特别感兴趣，像是一头扎进那汪死海不愿浮起的沉冰，弄得人尽皆知。
而王阜，恰好是白霈的第一个、也是唯一交往过男友。只不过在大一时就分开了，学校中并没有人知晓。
只有在追求王阜的苏爽眼中，才能发现王阜和白霈之间微妙的关系。
白霈、王菲儿、王阜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，年龄相仿、兴趣相同，本来是玩得最好的朋友。
但高考之后，凭借着冲动和一腔热血，她也在王菲儿的助攻下，和王阜在一起了一段时间。
那个夏天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美好到不真实。
可自从白霈大一开学后，同校大了两级王阜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似得，每天忧心忡忡，甚至还提起了分手。
对于王阜，白霈现在也只能每年过年的时候，能见上几面。每一次见面，对方都还像以前一样，温柔又大方，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什么。
“哦，他呀，”白霈重新把飘出的思维拉了回来，眼神聚焦在苏爽面前，“不太清楚呢，没怎么接触过。”
白霈其实当然知道王阜最近的情况，光是有她妹妹王菲儿在，不用问都会不自觉的谈起。
听说在金融圈混得风生水起的，已经算是个新生代大佬了。
但，与她又何干。
苏爽听见白霈的话，上扬的嘴角有些微微抖动。
“是吗？那就好。”说完就转身重新往小姐妹身旁走去，“对了，白霈。毕业后第一次见你，你真是……一点都没变呢。”
抛下一句话，就回到小姐妹身旁低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。
一点都没变？白霈用余光瞟了一眼苏爽，不仅妆容像是请专门的化妆师设计的、身上的小包裙也隐隐得能看到藏在侧缝上的高定logo。
而她，不论是发型还是穿着，的确都和在学校中时并无差别。
将取下的耳机重新带回，白霈将手机上的音乐按下了暂停键。
提及了王阜，她的思绪还是有些被扰乱了。以前在学校时，苏爽就因为王阜和她起过很多次正面和侧面的冲突。
总是能准确的找到迎击她的办法呢。
-
“028号，苏爽。”
会议室门悄然打开，立马的工作人员探出半个身子，报出一个报名序号。
苏爽赶紧梳理了下包裙，踏着高跟鞋上了去。
工作人员看见苏爽的模样，两人相视一笑。对待前二十多个面试者都还冷漠得不行，可碰见了苏爽，却还特意给她留了门，等她进去后才小心将门关上。
这一举动当然立马就让走廊上的人声嘈杂不已，这关系户也太明目张胆了吧？
“吵什么呢？给我安静点，”听见门外的声响，工作人员又拉开门喝道：“不想面了就赶紧回去，一个个歪瓜裂枣搁着浪费谁的时间呢？”
本来就自信受挫的女生们听工作人员这样一说，场面立刻安静了不少，但整个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。
她们说是有多出色那是不现实的，不然还能沦落到这线下见面会来选拔？随便一个摄像头就在网红圈出道的。
可这样赤裸裸得被工作人员揭露，还是有些心里难受。
白霈也彻底将耳机取下了，她就跟在苏爽的号码后不远，热热嗓子也准备要进去了。
外面走廊上的声音小了下来，会议室里面歌声自然就被大家听得清清楚楚了。
苏爽本来就有着极高的天赋，音色甜美。这毕业之后肯定也在某个专业机构进行着秘密培训，这一首歌下来，白霈虽然在声乐上是乐盲，但还是觉得挺悦耳的。
别人或是感叹演唱者的技巧、或是感叹演唱者的音准、或是感叹音域。
而白霈，只能两个字能形容这首歌——好听。
等一曲完毕，会议室中竟然响起了若有若无的鼓掌声，那可是前所未有的。
苏爽从会议室中出来时，眉眼之间的笑意已经仿若十里桃花。
“029号，白霈。”
听见这个的报号，苏爽隔着冗长的走廊，眼神飘在白霈身上目光没做任何的停留。
白霈的水平，她有些耳闻过。如果自己把白霈当做对手，还来挑衅、对持一番，那不是自降身份吗？
在她眼里，白霈根本算不得什么，不过是跳梁小丑，讨人一笑的滑稽、卑微生物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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