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霈儿,我这是怎么了?”
白蓓的呼唤声将迷糊之中的白霈给叫醒了,听到母亲醒来的声音,白霈总算是松了口气。
“妈,你醒了?”
白霈守在病床边攥着白蓓的手不愿放开。
“我怎么在医院?”剧烈的头疼让白蓓想要伸出手捂着脑袋,但奈何手掌没有任何的力量,整个人虚弱至极。
而清醒后片刻的朦胧,几个小时前在会所里发生的一切涌现在白蓓的脑海里。
“我……这是……?”
白霈再也忍不住了,眼泪像是崩提般的滚落。
“妈,你没事的。什么事都没发生。”
身下剧烈的撕痛感和此时白霈的样子,可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。
白蓓拉过白霈的脸庞,将她深深抱在怀里,不断擦拭着对方的泪眼婆娑。
“乖霈儿,别哭了。我这不是没事吗。”
白蓓显然比白霈要冷静得多,仿佛此时此刻受到伤害的人不是她自己,而是白霈似的,反而不断安慰着对方。
只是抚摸着白霈头顶发丝的手指仍然有些微微颤抖,这是白霈还能感觉到了。
但这却更让白霈难过。
白蓓不论是发生了什么,都先是照顾白霈的感受。
但她自己呢?她现在的内心才是最为煎熬的吧。
将眼泪擦拭干净,白霈更加自责了。
她很清楚,对方的目标是她本人,而不是误穿了她礼服的白蓓。
虽然不知道作局的到底是谁。
但仅是在休息间慌忙地扫了一眼,她就明白,傅井不过也只是局中之人罢了。
如果不是和白蓓换了礼服的话,对方也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折磨。
“对了,妈,你把这药吃了吧。护士说你醒了要尽快吃。”
白霈从床头柜上取下一枚淡粉色的胶囊放入白蓓掌心,再接了杯温水递在她手中。
“好。”白蓓来不及多想,伸出手就准备往嘴里放。
白霈低着头,情绪有些沮丧。
巡房的护士此时正好从窗外经过,看见白蓓醒了立马进来把输液瓶的滚轮往上滑动。
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还行吧。都检查过了,没什么大问题。不过这紧急避孕药还是要趁早吃。”
护士的声音突然让白蓓意识到什么,咬在嘴里的胶囊停留在了双齿之间。
白霈感受到了对方的停顿,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补充道:“妈,这是以防万一。”
白蓓此时的双眼有些出神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直到白霈又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。
“哦,好。”白蓓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吞下了口中的胶囊。
见白蓓情绪还算稳定,白霈舒了口气的同时眼神变得凌厉。
“妈,那你好好休息,我出去给你买点粥喝。”
“行。”
见到白霈和护士的离开,白蓓才把那枚藏在口腔中的胶囊取了出来,不留痕迹地丢进了垃圾桶里。
-
出了病房,白霈立马拨通了蔺冈的电话。
“蔺总……您刚才说找到肇事者了?在哪里?行,我马上过来。”
就在白蓓醒来前不久蔺冈就来了电话,她现在一刻也不想等了,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肇事者绳之以法。
但白霈怎么也不会想到,她急匆匆来到蔺冈所约见的地点时,见到的“罪魁祸首”竟然是桃枝。
“桃……枝?”
白霈看着坐跪在几个身外的桃枝,眼中全是震惊。
桃枝看样子已经跪在地上许久了,整个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表情更是平静的吓人。更可怕的是,她的双手双脚竟然全被捆绑住了,像极了一个羸弱的人质。
见到白霈的出现,桃枝反而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。
“白霈,你来啦?”
这温和的口气,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是姐妹串门,互相寒碜呢。
“你跪地上干嘛?快起来。”
白霈连忙伸出手想要将地上的桃枝给拉起来。
但就在快要接触到桃枝的一瞬间,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道给拉扯开来了。
“别碰她。”
这三个字显然是蔺冈说的,但却不是给白霈说的,而是给跪在地上的桃枝说的。
听见这些喝令,桃枝平静的脸庞突然变得扭曲,眼睛快要眯成一缝隙,嘴角两侧的法令纹也逐渐加深。
面容变化极快,不仅是狰狞的表情,整个人的气度也仿若骤然变换。
这哪里还有二八妙龄的模样。
“白霈,你过来啊,过来我告诉你一切。”
桃枝的话尖锐而又怪异,语调颤抖得好似快要发涩。像是一只坐拥在暗礁上的海妖,用着恳求又诱导性的话语祈求着白霈。
“桃枝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白霈转过头回问身后的蔺冈,这眼前的桃枝让她觉得陌生,仿佛已经不再是相识的那个温柔、害羞的女子。
“离她远些。”蔺冈提醒道:“她全身都是蛊物,小心被施蛊了。”
“蛊?”白霈对这个词无比的陌生。
虽然说这个世界因为穿越者的到来,怪力乱神的事物已经不算是稀奇了,但“蛊”这个词,她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上。
“没错,”蔺冈将白霈带到一个安全的距离,“你母亲和傅井身上的蛊,就是她下的。”
白霈眼睛睁得老大。
顾名思义,“蛊”难道……正是如同传闻之中一样,能操控人的心智?让其他人成为施蛊者的傀儡?
白霈不愿相信,但此时的场景和桃枝满脸狰狞,让她却不得不信。
她虽然知道傅井只是一个工具人,背后另外有人操控,但无论如何她都想不到这个人是桃枝。
她在圈内最为要好的朋友。
眼前白霈离得越来越远,桃枝原本就有些狰狞的面容变得更加歪曲,整个五官像是要挤在一团。
“啊——”桃枝发出嘶哑的怒吼声,“白霈,你过来,你快过来啊。”
白霈有些被桃枝的模样吓到了,这哪里还有她平时的端庄淑女模样,完全变得有些疯癫。
蔺冈解释道:“她师从巫山教,是我们那个时代最为恶毒的教派,以人养蛊,以蛊害人。巫山教从入门起就给门徒下了蛊,平时以七情六欲为生,可以极大幅度的增强宿主的内力,但却会无限放大宿主的感官。”
“巫山教?”白霈显然对蔺冈那个年代的事物并不太熟知。
只是亦正亦邪她不清楚,但下蛊毒害白蓓却是事实,白霈沉着脸看向桃枝。
桃枝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。
绑在身后的双手在绳索的束缚下挣脱出了一道又一道的血印,但她似乎毫不在意,仍然嘶吼地朝着白霈喊道。
“白霈——我要你死!你快过来——啊!胡采儿,快过来。”
桃枝显然已经变得有些语无伦次了。她皮下的血管之中仿佛有什么在蠕动着,像是压抑了许久的蛊物已经躁动不安,像是在挣扎而出。
“为什么?”
白霈面向桃枝,仅仅是道出了三个字。
“为什么?”桃枝重复着白霈口中的问题,发出撕心裂肺的笑声。
“哈哈哈哈——我告诉你,除了我,没有人能得到三郎。三郎,永远都是我的。”
白霈皱着眉,是因为蔺冈?
桃枝喜欢蔺冈?为何从未与她谈起过。
一瞬之间,为何以往只要有蔺冈出现的场合,桃枝必然会跟着前来。就连上次拍摄广告,桃枝也强行跟来的缘由也就迎刃而解了。
“是因为嫉妒?”
“就仅仅是因为嫉妒?”
白霈的声音从平淡变得颤抖。
“就因为这个你就来伤害我妈?!”
蔺冈转过头,发现身边的白霈已经被泪水布满了眼眸。
“哈哈哈哈,”桃枝冷冷哼了一声,“那是你运气好。下次……”
啪——
还没等到桃枝把话说完,一声响亮的耳光声在昏暗的路灯下响起。
白霈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,嫌弃似的在桃枝衣服上擦了擦。
“你认为还有下次?”
桃枝被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有点懵,整个人从疯癫的状态下稍微清醒了那么一点。凌乱的发丝下,左侧脸庞被印上了巴掌大的红印。
“白霈……”桃枝喃喃自语。
“桃枝。”白霈语气终于归于平淡:“你一定会受到该有的制裁的。蔺总,报警吧。”
蔺冈点了点头,挥手安排着秘书着手报警工作。
白霈侧过身子,不再去看她。“桃枝,永远面向着铁栅栏悔过吧。”
见白霈丝毫不打算给自己一丁点机会,桃枝平静的状态再次变得疯癫许多。
“砰砰。”
听见剧烈的撞击声,白霈侧过头,竟发现桃枝此时正用额头狠狠地磕着地面。
“白霈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是我被蛊惑了,这不是我的本意,你相信我。”
桃枝抬起来,再次露出她那梨花带雨的表情,面部正常了不少。不过额头上的血迹顺着眉心留下,添上了几分邪魅。
白霈并不打算再和对方多说一句话,转身就准备离开了。
“白!霈!你看我啊,你看我多虔诚,我是真的知道错了,你绕过我这回好不好。”
桃枝望向白霈离开的背影,声音近乎歇斯底里。
但白霈却没有任何转过头的迹象。
“白!霈——我不会放过你的!”
失去了最后一丝机会的桃枝再也不需要伪装了,彻底将那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透露了出来,看向白霈的眼神满是憎恨。
蔺冈瞧见白霈有些发抖的身躯,将身上的大衣取了下来披到对方的肩膀上,“你放心,交给警方前我会将她的内力全部废尽。会场那边我也安排好了,不会有任何的新闻流出的。”
说完还补充了一句。
“桃枝的内力废掉之后,她所施下的蛊也会自然消亡,你母亲那边也不用担心了。”蔺冈将手掌轻轻放在白霈的肩上,“你刚才‘碰’到她了,我用内力帮你再检查一下,不要留下余蛊才是。”
“谢谢。”
-
另一边,医院里。
“伯母。”
白蓓刚准备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,没想到却见到了另外一名陌生男子。
同样是看起来和她年纪相仿的男子,此时却从口中喊出“伯母”这个词,别说了多怪异了。
“你是……”白蓓显然不认识对方。
王阜对这反应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了。
“伯母,我是白霈的……朋友。”王阜给白蓓解释道。
白蓓强打起精神来,“哦,这样啊,那快坐吧。不巧,白霈刚好出去了。”
还没等白蓓说完,王阜直接开门见山。
“伯母,那颗药不能吃。”
王阜的话语如此坚定,像是在说着什么不容拒绝的话语。
而他口中的那颗药,别人不知道,但白蓓却再清楚不过了。
白蓓瞳孔微微收缩,细细地打量身前的男子。
“我知道,”白蓓迟缓道,“已经吐出来了。”
“你……知道?”王阜有些惊讶,有些平静的嘴角不留痕迹地颤抖了一下。
白蓓难得地扯出一个笑容,双手艰难地放在腹前。
“虽然发生的一切很痛苦,但毕竟……这里面,可还是只有几个小时的小霈儿,不是吗?”
眼见对方竟然知晓,王阜也没有继续说下去。
王阜不知为何对方会知晓这个事情。但刚经历了被强暴事件,现在却仍然能从容接受肚子里的孩子。
不知道对方到底在心里作了何种心理斗争,虽然多多少少能从对方细微抖动的尾指和颤抖的声线感受到,白蓓内心亦然是作了极大的心理斗争。但至少现在表现出来的,却仍然镇定自若。
王阜只觉得,这白蓓的心理到底是何种强大?
难怪……
不愧是生出了白霈的人。
白蓓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,更加肯定了自己所猜疑的答案。
“其实我一直就觉得奇怪,”白蓓缓了口气道,“白霈说她是出生于1996年,而算了算时间,我在1996年正好是如今这个年龄。”
“可我却连个男朋友都还没谈,更别说怀孕生出她了。”
白蓓打趣道:“直到今天我才明白,原来……竟是如此。”
白蓓的脸上有疲惫彷徨,也有强装坚强,但更多的,是对这一切缘由的恍然大悟。
这就是命运吗?
-
从外面回来的白霈怎么也不会想到,会在医院的走廊上见到王阜的背影。
“王阜……”
白霈叫喊着对方的名字,见到对方停下了脚步才笃定了这背影的主人。
她急忙冲了上去,一把拉住对方的肩膀。
“王阜,你怎么在这里?”
王阜转过头,用有些强忍的平淡眼神看向白霈,眼神不由有些躲闪。
“我只是路过而已。”
“路过而已?这么巧?”白霈就算再神经大条,也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对方的话语。
“我赴宴之前你还特意嘱咐我要注意安全,王阜你……是不是知道些什么?”
王阜并没有搭话,只是看向白霈的眼神变得有些波动。
“你说话啊,”白霈摇晃着王阜的肩膀,“你说啊,你知道的话为什么不救我妈?”
白霈说得越来越激动,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,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此时好似终于找到了发泄口,恨不得全都宣泄出来。
眼见身前的白霈有些战栗,王阜一把将对方抱进了怀里。
“没事的,放心,没事的。”
“什么叫没事的?”白霈的头埋进对方的胸怀中,不断挣扎着,可任凭她如何挣扎,都不能从对方的双臂中挣脱半分。
“我妈……我妈被……”白霈越说越激动,声音变得抽泣起来。
王阜将她的脸庞按进胸口,让对方说不出话来。
“我知道、我知道。”
等哭累了,白霈才终于冷静了下来,整个人疲倦了不少,这才从王阜的怀抱中挣脱了开来。
其实她也知道王阜不可能提前知晓这些事情,而她也不过只是想要发泄情绪而已,情绪发泄了之后也就好上了许多。
王阜用手指将挂在白霈睫毛上的最后一滴泪珠扫落。
“大雨,你要知道,一切有我。”
白霈因为精神高度紧张,整个人这几个小时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。宣泄完了之后,竟是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。
而她耳朵里回荡的,也只有王阜口中的这句话。
再次醒来,她正靠在医院大厅的扶手椅上,身边哪里还有王阜的踪影。
是梦吗?
只不过垫在她脑袋下那柔软的白色衬衣,还透露着他主人存在过的痕迹。
-
“妈……”
白霈拉开病房的门,正好看见白蓓低着头削着一颗苹果,模样好是认真。
白蓓瞧见对方回来,一脸平静的脸上透露出勉强的笑容,将削了半边果皮的苹果稍稍举了起来。
“霈儿回来了?要吃苹果吗。”
那语气,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“妈你别乱动,我来削。”
白霈喉咙猛地一哽咽,伸出手把对方的指间的小刀和苹果接了过来,拿起小刀继续在还未削完皮的苹果上转动。
白霈沉着头,额头前的碎发快要将她半张脸给遮住,看不见她的眼睛。
“妈,肇事者已经抓到了。”白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,仍然小心翼翼地削着皮。
听见对方口中的话,白蓓身形明显一顿,但却并没有搭话。
白霈自顾地继续说下去,想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白蓓说清楚。
“是……”
可还没等白霈把话说出来,却被白蓓打断了。
“好了,别说了,不重要了。”白蓓俯着身子,目光直视着白霈,眼中没有恨意,也没有悔意。如果不是坐在病床之上,谁又能知道前几个小时遭受侵害的人是她。
白霈转动着小刀子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下,偷偷瞥了一眼对方。
“妈,最终还是因为我……”
白霈想告诉母亲,对方遭受到这样的陷害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。
如果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胡采儿,如果不是她没有看出桃枝本来的面貌,白蓓也不会遭受如此祸害,如果不是她的话……
“嘶——”
话音颤抖的白霈,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让锋利的刀尖从苹果变化划过,在拇指边缘划出了一道小口。
鲜红的血珠透过缝隙拼命地往外泛起一丝绯红。
白蓓望见对方手中出现的伤口,立马将身子直了起来。
“呀怎么把手伤了,”说完就把抽过两张卫生纸熟练地在伤口周围按压着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,真是的。痛不痛啊?”
白霈摇了摇头,这时她哪里感受得到手中的痛楚,就连被划伤了一道小口,也没什么感觉似的。
“不痛。”
明明只是一道不足一厘米的小伤口,但在白蓓眼里就像是发生了多大的事情一般,挥着手往外招呼着护士。
“护士、护士,快来。”
这一切都被白霈看在眼里,只感觉更加落寞了。
她好心疼对方,心疼自己的母亲。
明明卧床不起的人是她。
白霈一把抱在白蓓的腰间,情绪突然变得有些失控起来。
“妈,都怪我,都怪我。如果不是我的话……”
白蓓有些愣神,转而又轻轻安抚着对方的头顶。
“胡说,怎么能怪你呢。霈儿什么错都没有。”
白霈不知为何,此时的自己就像打开了阀门般的,泪水不断涌现,停都停不住。
“妈,你不知道,是桃枝,都是因为我桃枝才陷害你的,她以为你是我……”
然而白蓓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个答案而大惊失色,仍然只是微笑着帮白霈梳理着头发。
“这样啊,我知道了,别难过了啊。”
“呜呜呜——”
长这么大以来,白霈好像就没有像今日一样大哭过,平日里不管遇到再艰难、困阻的事情,她也绝不可能落泪。
这并不是她的风格。
但今天,她只想好好的哭一场。
紧紧抱着她的亲生母亲,不愿放开。
白蓓的情绪波动很小,白霈以为对方一直压抑着,以为在她的面前才伪装得这样坚强。但明明不需要这样的伪装。
可对方越是压力,她就越是心疼。
“妈,都是我的错,你打我骂我吧,我还好受些。”
不论白霈怎么苦恼,白蓓仍然也只是抱着她小幅度的摇晃。
“傻瓜,我怎么会打你骂你呢。我只不过在庆幸,还好你没事。”
听见这句话,白霈更加难以自持了。
像是个泪崩了的小娃娃。
也不知道哭了好久,才因为脱力而慢慢停了下来。
一双肩膀在白蓓的腰间一耸一耸的,微微地抽泣着。
白蓓紧紧抱着对方,口中温柔道:“哭累了?”
白霈点了点头,没有答话。
白蓓将对方的手指重新用干净的卫生纸包扎起来。
“还疼吗?”
经过对方的提醒,白霈这才感觉到拇指伤口上传来的点点撕裂疼痛感。
她轻轻道了声:“疼。”
“傻瓜,看你还闹腾,”白蓓将对方的手指举在嘴边吹了两口气,“妈帮你吹吹,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白霈连忙把手指从对方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,撵进了另一只手中牢牢握住。
“妈,你这思想太老旧了,伤口可不能吹的,会让细菌跑进去的。”
白蓓一听立马来了精神。
“诶,咱们那个年代受了伤可都要吹吹的,吹了才好得快。”
白霈不可置疑。“没有一点科学依据。”
“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,不需要科学依据。快伸出来我给你吹吹。”
“就不。”白霈将指头撵得死死的,就不让对方抽出来。
白蓓抄着手:“诶死小孩,嫌弃你妈落后了是吧?”
白霈破涕为笑,转过身将头埋进了对方的臂间。
“就不让吹。”
说完白霈就将头埋在了白蓓的腰间,用力地吹了两口气。
如果说吹一吹就能让所受的伤复愈的话,那妈妈所受到的伤害也会好一点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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