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沈玥好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，琢磨了半晌，才道，“昨天那个奸细，属下查了一下她的行踪路线，也是从凤华宫南边过来的，难道说……她看上去和北冥心月一样吗？”
皇帝：“……”
憋了半晌，他才道，“你的意思是说，有可能禁军看到的那个往军机处去的，实际上不是北冥心月，而是那个奸细？”
“不排除这种可能……”沈玥抬起头来，道，“要不，末将去查一下昨天北冥心月到底是从哪个门出去的吧。这样，便一目了然了。”
“……算了。”
皇帝摇摇头，“你先下去吧，西羌奸细的事情，你上点心。”
“是。”沈玥起身，抱拳离开。
皇帝深吸一口气，看向靳公公，“你觉得，他的话有几分可信？”
靳公公迟疑了一下，道，“奴才瞧不出什么异常来，一号好像真的不知道北冥心月这号人。这北冥心月才如今，军机处最近没有人出宫过，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嗯。”
皇帝点了点头，“这样，你去查一下，看看昨天北冥心月从哪个门出去的。”
“喏。”
靳公公离开了御书房。
沈玥离开御书房，往东门的方向睨了一眼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。
直到傍晚，靳公公才回到了皇帝身边。
“回禀皇上，北冥心月昨儿个是从东门出去的，凤华宫旁边有两条路，一条通向南门，一条通向东门。
当时南门那边有禁军守着，她可能是看到前面有事儿，便从东门出去了。”
“东门的守卫作证了？”
“嗯，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秦姑姑也作证了，这路，还是秦姑姑给指的呢。”靳公公道。
“秦姑姑？”
皇帝一听，便也放心了下来。
顿了顿，道，“那奸细的事儿，应该和她无关，只是，”迟疑了一下，又皱起了眉头，“这样一来反而有些危险了。”
靳公公也道，“是啊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当中，把西羌的奸细伪装成北冥心月的样子去闯军机处，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。”
“杀北冥心月是朕点的头，贵妃主持的。这事儿，只有贵妃提前知道。其余人当时没离开宴会，这就有些蹊跷了。”
皇帝的神经，这下是真的紧绷了起来。
没去宴会的，只有太后和皇后。
太后在祠堂礼佛，已经半个月没出来了，秦姑姑是他的奶娘，在宫里几十年了。
这没什么好怀疑的。
皇后卧病在床，已经半年有余了。
他虽然不喜她，但是也没亏待她生的靖王，她没道理去和西羌搅在一起，况且当年皇长子因为西羌而死，她早就恨死西羌了。
所以，不是太后，也不是皇后。
那是谁？
帝王多疑，后宫所有嫔妃，都脱不开干系。
靳公公道，“北冥心月身上那衣服，布料十分讲究，即使是在宫里，也唯有妃位以上的主子有机会的得到……”
“暗中去查，一定要把这个奸细揪出来！”皇帝震怒，猛地一拳砸在了龙案上。
靳公公吓一跳，小心翼翼的问了句，“贵妃娘娘那边，要查吗？”
“查！”
……
沈娇娇睡得迷迷糊糊的，就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。
是云陌和北冥绝。
“……皇上果然怀疑沈贵妃了，正在让靳公公彻查此事，但是靳公公收了沈贵妃的金锭子，会不会放水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沈玥那边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，东门和秦姑姑那边已经安顿好了，有秦姑姑和东门的侍卫作证，没有人会再怀疑心月姑娘。”
“嗯，让他们小心行事。”
“是。”
说完之后，北冥绝推门回来了！
沈娇娇赶忙闭上眼睛，继续装睡。
北冥绝打量着，眉梢微微一挑，却也没戳破。
这些事情，他本也没打算瞒着她。
在她身边坐下来，又看了一会儿书之后，沈娇娇才爬起来，迷迷糊糊的道，“天都黑了啊……”
“往后，要是有人问起你怎么从宫里出来的，就说你第一次进宫，忘了回去的路，正巧遇见一青衣嬷嬷，便问了一下。然后，你就顺着她指的路出来了。”
男人已经替她编好了措辞，头也每抬的道。
好似，完全没发现她早就醒了。
沈娇娇正担心往后不知怎么解释呢，这么一听，赶紧道，“多谢王爷给属下收拾烂摊子。”
“你还知道是烂摊子？”
他笑，忽而一伸手环住了她的腰，将她拥在了怀中，“欠了本王的多少人情了？”
刚刚睡醒的小女人浑身暖呼呼的，抱在怀里烫的他心口发疼，粉嘟嘟的嘴唇看上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邀约。
沈娇娇这次学乖了。
迷迷糊糊的窜上前去，在他嘴角亲了一口，还煞有介事的道，“利息。”
呆呆萌萌甜甜糯糯的样子，像极了一颗糖。
北冥绝抱着她，眼底窜起一丝邪笑，“喜欢亲本王吗？”
沈娇娇霎时脸红了。
这她怎么说得出口？
他又循循善诱，“回答本王，可以预定本王再帮你收拾一次烂摊子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。
回神之后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，竟然羞羞怯怯的亲在了他嘴唇上。
他笑，“不够。”
俊美如铸的面容被笑意照亮，沈娇娇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照成了透明的，恍恍惚惚尝试更进一步……
男人扶住了她的腰，低低道，“笨蛋，本王教你……”
沈娇娇感觉不是自己了。
她抵抗不了北冥绝。
这个整个帝国最优秀俊美的男人！
不管了，她豁出去了！
沈娇娇闭了闭眼，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。
男人眉梢微微挑了挑，眼底闪过一抹窃喜，以更珍惜的姿态拥住了她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，外面传来了云陌的声音，“王爷，沈将军求见。
刚好的气氛，一下子被打破了！
沈娇娇一囧，回神之后却眯了眯眼，问，“王爷，您要见他吗？”
恐怕是为了沈明雪的事情来的。
毕竟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，一直这么留在娘家，总不是个事儿吧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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